元禄赤羽浪士

梦见一个温赤版的元禄赤穂事件。虽然梦醒之后几乎忘得一干二净,蓝色蝴蝶这个意象却残存在了视网膜上。游戏之作,贻笑大方。



暮色渐浓,祇园花街上燃起点点灯火。行人,游女,人群如织,热闹渐起。

“信之介,信之介,你的姓去哪里了~”

“信之介,信之介,你的刀去哪里了~”
小道上传来孩童的嬉戏声。

横川抬起头,远远望向小路尽头,只看见孩子们围着一个模糊的身影蹦跳,不由发问:“那是什么人?”

“那是信之介啊。”年幼的游女笑嘻嘻地'答道。

“这人很有名吗?”横川皱起眉头,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名字。

游女掩口一笑,眼中波光流转:“大人从外地来,自然不知道信之介。您听说过桐山守吗?”

“啊!”横川浑身一震,“那是去年的事吧!”

一年前,西剑城城主桐山守与家老炎魔幻十郎交恶。后者遂于将军宴上揭穿桐山守以女儿身承袭城主之秘。将军震怒,勒令桐山守自裁。西剑移封,家臣解散,朝野震动。横川虽然是个破落的下级武士,也有所耳闻。

“这个信之介,就是桐山守的家臣。听姐姐们说,还是地位最高,俸禄最多的那个。”

“既然这样,家主死了他怎么不跟着切腹?”横川大为诧异。

游女娇笑几声,给他满上杯盏,这才开口说道:“信之介哪能和大人这样的武士比?将军认命的新城主一来,他就毫无抵抗地献出了城池。连鸭川边的老乞丐都要骂他几句无耻呢!”

“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。”横川惊讶于自己的所闻。

那人渐渐走近了。他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,身材虽高大,穿着却破烂,满头乱发如蓬草般堆在肩上。他低垂着眼,仿佛听不到高高低低的议论声,径直走进了祇园最大的那家花店。

横川长大了嘴巴:“他怎么能进月楼?”

“您说信之介?他自然不像大人这么富有。不过他曾经是个武士,今日搬米,明日抗炭的力气还是有的。一来二去不就攒下钱了?”

“所以,他也好这口吗?”横川摸着游女浴衣之下的光洁肌肤,不禁显出几分不耐。

“大人别急啊,丽子还没说完呢——”游女笑着喘着,附到他耳边低低地说道,“告诉大人知道,月楼的花魁瞳,据说是信之介的亲妹妹。”

看到信之介,迎客的纱江子忙绽开笑容,将他引至瞳的房间。

瞳的身价昂贵,信之介出得起价,还能带来许多好事之人围观传颂,楼主自然乐见其成。

纱江子合上纸门后便退下了。

待到四下无人,瞳疾行几步,向赤羽行了个大礼。

赤羽坐于榻上,闭目养神。喧嚣声,奚落声,挑衅声,渐渐消失了。

“说吧。”

瞳抬起头,眼里几乎要滴下泪来:“大人,城主的仇,是不是终于能报了?”

赤羽睁开眼,眸中精光四射,哪里还有方才困顿浪人的模样?

瞳心中一颤,咬住牙关:“还请您不要责备神田和紫。他们也是想多一分胜算。这次行动,真的不能让属下去吗?”

“你该知道,成败在此一举。不能出任何纰漏。”

“属下知道。但属下还是想——”

“你要见我,就是因为这个?”赤羽给自己斟了一杯酒。

“不。属下只是新得知了一条消息,那城主不日要出城游猎。当日不会参加炎魔老贼的寿宴。”

“当真?”

“应当不假,是那人亲侄所言。”

“嗯?”

“属下想,是否需要安排咒部截杀?”

赤羽沉默不语,良久,摇摇头:“此事起因不在此人。吾等有仇报仇,不需迁怒他人。”

瞳点头称是。

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,赤羽身形一动,左手已将瞳带倒在塌,右手顺势将杯中之酒泼下,再抬起脸,冷冷注视着闯入者。

月楼的人忙将那人拉住,那人一边嚷着要见瞳,一边却把两只眼睛都放在赤羽身上,见他一副沉迷酒色的模样,才啐了一口,大摇大摆地离开了。

赤羽坐起身来,面色淡然。

紫忙伏跪在地,低声请罪:“是属下无能,竟让人闯到这里!”

赤羽摆摆手,并不在意:“无妨。若是不让人闯进来,有人想必更不放心。计划不变,十五日,杀炎魔。”

“是!”


霜月十五日子时,六部八门之首聚集于赤羽的林间小屋。

沐浴,焚香,众人祭祀旧主。冉冉香烟之前,西剑城旧部誓要为主雪耻。

午前四时,六部八门围住炎魔府邸。当先一人,红发红衣,挥刀破门。刀上所附火焰点燃了炎魔的府邸,也点燃了众人眼中熊熊的复仇火焰。火光映衬之下,信之介的身影宛如修罗再世。

“取老贼首级者,赏千金。”军师一言既出,西剑流属下尽数而出。

“是信之介!是信之介啊!”惨叫声不绝于耳。这个名字曾经代表着轻视,嘲弄,如今尽数化为恐惧。

“吾名,赤羽信之介!哈哈哈哈!”赤羽信之介立于台阶之上,放声大笑。

炎魔府内的侍卫下人乱成一团,尖叫逃散。赤羽对奔逃的侍者视而不见。因为这座宅院的地形图,早已烙印在他心中。

负重忍辱,终至今天,赤羽心中只余痛快。

“禀军师,未见老贼踪迹!”下属的话止住了他的笑。

“恩?”赤羽看向内院,眉心微皱,“那就让本师亲自来寻吧。”

炎魔的这处府邸,是他卖主求荣后所置。其所面积广博,装饰华丽,庭院之中遍植奇花异草。即使是严冬之时,也结着鲜艳的小果。

赤羽的目光从花木上一扫而过。就在此时,一抹细微的色彩从他眼前飘过。赤羽凝神一看,竟是一只奇异的蓝蝶。那蝴蝶翩跹而来,围着一位忍者的刀尖旋舞。赤羽思索片刻,问道:“你的刀碰过哪里?”

“属下检查了柴房,用刀在柴间试探过。”忍者答道。

“走。”赤羽拂袖转身。

柴房在府邸东南角,房门紧闭,上有铜锁。赤羽抽刀断锁,入内,则见一白发老者失血昏厥,俨然炎魔幻十郎!

赤羽面露喜色。他看了看炎魔的伤口,注意到他衣衫外不同寻常的血迹,意识到忍者的刀其实已经刺中了仇人,只是炎魔狡猾,在忍者抽刀的时候用自己的衣服擦净了刀面,这才有了时间上的空缺。

“这是桐山大人在天有灵!”赤羽感慨道,命属下取下炎魔首级。

随后,一行人以赤羽为首,提着仇人的头,去墓园给曾经的城主报去了喜讯。围观的人莫不叹息。


幕府得知此事,进退两难。而就在此时,西剑流的众人如水入大海,竟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开米店的关了米店,开煤店的家里一粒煤饼也没剩下,开酒楼的酒楼原来已经换了主人。那月楼的瞳也带着侍女人去楼空。

唯有人在海边,窥见一红发红衫之人,信步走上了一艘前往中原的船只。隐约可见,一蓝衣人迎了上来。




其实只有一句话温赤,好了我会死远点_(:з」∠)_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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